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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张一悟


发布时间:2016-12-27 17:27:15 来源:兰州日报

张一悟先生

  

  3月3日是张一悟先生诞辰117周年。怀着对这位革命先驱的无限敬仰之情,我驱车来到了榆中县城关镇北关村1号张一悟故居。

  一所古老陈旧的农家院落显现在我的眼前,大门紧闭高而厚的院墙上长满了蒿草。我轻轻地叩了叩门环,生怕我仓促地到来打搅了这位长眠于兴隆山脚下的甘肃革命火种的传播者。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出,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者是一位5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向她说明了来由后,她热情地接待了我。在交谈中,我得知这位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张一悟先生的嫡孙女,张桂英女士。

  张一悟原名张种德,学名张谷,出生于公元1895年榆中县城关镇北关村一个封建儒学家庭。

  我放轻脚步压低声音控制着由于激动而急促的呼吸,静静地站在张一悟先生的遗像前。详细记录张一悟先生的革命事迹,瞻仰他生前用过的每件生活用品。那个特殊的年代,在我的思绪中一次次被还原缩小放大,然后再缩小放大。我试图从文字和一些图片中,还原出那位为革命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陇原骄子。

  青年时期的张一悟为了理想,从西北边陲兰州乘羊皮筏子顺流而下,一直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马克思思想》、《三民主义》让这个西北汉子如痴如醉,求知的欲望像黄河的浪花一样汹涌澎湃。参加五四运动,向段祺瑞递交“请愿书”,“榆中三杰”从此名声远扬。张一悟、张雅衡、丁益三。苑川河的儿子,榆中因你们骄傲!榆中为你们自豪!家乡的人民永远想念你们!

  武昌高师、黄鹤楼上、抱冰堂前,留下了一批批爱国青年的足迹。一首《调寄离亭燕》抒发了爱国青年的豪言壮志。

  南飞的燕子总是要在第二个春天飞回来的,昨天的雏燕经过严冬的考验,如今已羽翼丰满。飞回到生他养他的黄土地,衔着一颗革命的火种,枯荒的陇原大地正等待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张一悟回来了!苑川河的儿子回来了!第一把革命之火,点燃在兰州女子师范学校,这一把火烧掉了几千年的封建礼教,烧得那些礼教维护者遍体鳞伤痛不堪言。妇女开始放足、剪辫子,像南方的妇女一样讲求男女平等。从此以后,从兰州——武威——张掖也燃起了革命之火,并向周边辐射蔓延。一个伟大的组织——中共甘肃特支在兰州悄悄诞生。

  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抓捕,让当时的革命工作不得不由地上转到地下。龛谷云僧、美髯公、神医、李胡子、张胡子成了你的别称。为了革命工作有一个身影经常奔波于阿干镇——兴隆山——榆中县城——金崖——来紫堡——兰州之间。小仓子6号、五泉嘛呢寺、兰州中外大药房成了临时会场。王陶、秦仪贞、窦香菊等一些青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甘肃特支的队伍迅速壮大起来。

  我的思绪不敢有半点懈怠,驱沙风波起,父子之争激,皖江会馆事件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反动势力的气焰。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兰州的天空中突然黄沙飞起,漫天的沙尘呼啸而来,街上的行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帮“黑狗子”,手里拿着警棍端着枪兵分两路,开始疯狂地抓捕行动,特支的一些同志不幸被捕。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张一悟掩护其他共产党员迅速离开兰州,甘肃特支的工作暂时处于瘫痪状态。

  我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张一悟到底去了哪里?他的处境是否安全?难道革命事业就此罢手了吗?一系列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张一悟去了西安化名章子文,参加了重新组建的陕西省委的工作,参加了渭华起义,在起义前活捉国民党华县参议会议员姬捷三,历数罪行后就地枪决,沉重的打击了敌人嚣张的气焰,群众个个拍手称快。但是由于敌我兵力悬殊太大,起义最终因寡不敌众告以失败。国民党反动派向全省发出了通缉令,大肆在渭南、华县地区搜捕共产党员。张一悟的安全再一次陷入困境。为了躲避敌人的抓捕,张一悟经常夜行昼宿,有一次在一条水渠边遇见一位不孕的挑水妇女,他为这位妇女开出了祖传秘方,一年后再路过此地时,那位妇女已是一名一岁孩子的母亲了。为了表示感谢,在他临走时这家人还特意给他装了一口袋馍馍和一些熟鸡蛋。就这样,张一悟先生一边逃避国民党反动派的魔爪,一边为群众行医治病。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他还时时鼓励和关心进步青年,甘肃临泽的陈生蕃就是其中一位。通过张一悟的频频接触,使这位进步青年很快走上了革命道路。不管走到哪里张一悟就把革命的火种传播到哪里。

  1931年8月,张一悟奉上级指示,去山东济南工作。九·一八事件之后,满怀革命热情的张一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抗日反蒋的革命洪流之中。山东省主席韩复榘惊慌万状,命令军警严厉查办上街演讲、宣传抗日救亡的革命党人和进步教师及学生。在一天深夜里,张一悟被特务带上了手铐,架上了囚车。面对他的将是国民党反动派的严刑拷打和非人的折磨。一次次的审讯,这帮灭绝人性的东西,用皮鞭抽打、压杆子、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头发渣、汽油等酷刑,导致张一悟咳喘不止,呼吸困难、吐血、便血,身体极度虚弱。面对这样非人的折磨,敌人始终没有得到张一悟的任何口供。在审讯中张一悟愤怒地高喊:“拿笔来,我要写!”敌人以为张一悟要招供,急速拿来了纸笔,结果张一悟挥毫疾书:“无话可说,速我一死。”敌人看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把一个受过鞭刑的“犯人”安插到张一悟身边,企图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线索。但是张一悟早已看穿了敌人的阴谋,对派来“犯人”的问题都不回答,呆了几天只好悻悻离去。由于张一悟先生坚贞不屈的革命精神和无畏的气节,当时的反动政府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以“危害国民罪”判处张一悟死刑。后经张一悟的父亲多方奔走,通过邓宝山将军给山东韩复榘复电,才将张一悟改判为无期徒刑。

  从此,张一悟开始了长达六年的监狱生涯。经受了非人的摧残后,张一悟带着手铐脚镣,每天粘鞋帮、纳鞋底在狱中干着苦活,稍有不慎和完不成任务就会换来军警的谩骂和皮鞭棍棒的毒打,张一悟只是默默承受,他利用所学的医学知识为狱友看病。为了磨炼意志,他克服了带着手铐脚镣的困难,手抄了《铁窗雪泥记》、《本草》、《瘟病指南》、《针灸摘要》等书籍。这些无不表现出他对革命成功的渴望和对美好新生活的向往。

  我不忍心再往下看去,视线不禁模糊起来,鼻子里一阵阵酸楚,从来都没有过的酸楚……为了革命,为了追求,为了劳苦大众,张一悟不顾个人的安危,总是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现在和平安康的年代,物质生活非常充裕,为什么精神极度空虚?我们有的是什么?我们缺的是什么?我们将要去做些什么?

  一悟故居榆中县城关镇北关村1号张故居(兰州日报 李永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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